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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恶魔(1 / 3)

曾经被他的单纯选择性忽略的一切忽然全都串联起来了,由零落的蛛丝结成完整的网。霎那间,谢星熠明白了一切。明白半年前,谢斯礼和嘉鱼的关系为什么会忽然变得那么亲密,明白常常上锁的书房里藏着什么秘密,明白他们独处后她身上发酵出来的甜是何来源。

小学二年级时,他参加过一场校园辩论赛,在这绝对不该回忆起辩论赛的关口,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场辩论赛的辩题——无知是幸福吗?

他是反方,持反对观点,主张全知的境界才是真正的幸福。最后他所在的反方没有辩过正方,为此他还郁郁不乐了好几天。

现在想想,无知才是胆小者的豁免券。如果早知真相这么鲜血淋漓,他宁愿一辈子蒙上眼睛和耳朵,当个被人欺骗并且暗中嘲笑的缩头乌龟。

人在遭遇大悲大喜时会有各种克制不住的生理反应,谢星熠的生理反应无疑是缺氧。他的肺部像被针尖密密实实扎了无数个洞,无论他如何费力呼吸,氧气都送不进他的血管,呼吸间有尖锐的痛意。头晕,想吐,犯恶心。他分不清自己是被这对背德的父女恶心到了,还是缺氧造成的恶心。在被绝望彻底湮没之前,他转过身,发动两条僵硬如铁不听使唤的腿,像从前千百次那样,懦弱地选择了逃避。

嘉鱼收回了落向门口的目光。

十五分钟后,一切偃旗息鼓。他们各自起来整理衣服,她盘腿坐在床沿,左手抓着发尾,右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拭颈后的汗,打算先去浴室冲个澡。还没站起身,谢斯礼就递来了一杯温水,探手试了试她的额温,低声问:“头还疼吗?”

嘉鱼懵了一秒,才想起为了骗他回家,今天下午叁点时她特意打了个电话跟他抱怨自己头疼,描述得煞有介事,还问他能不能抽空来接她回家。

也许是出于愧疚,自从筹办生日宴会以来,她爸爸就好说话得不行。她利用起他的愧疚毫不心慈手软,连说话时那几分坚强中夹杂着柔弱的劲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。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,很快答道:“我半小时后到,你去正门等我。”

回到家后,她又说头疼好多了,想和他做爱。

“我生理期已经结束了,做一做发发汗,说不定头疼会好得更快。”

她平时常有类似的歪理,谢斯礼虽然很无奈,但被她赖赖唧唧磨久了,也就随她去了。

刚好保姆正在睡觉,因此看到她进卧室时没有将门关实,他心里略觉不妥,却终究没说什么。

“不疼了。”

回忆结束,嘉鱼面不改色地接上他的话,捧过水杯抿了一口,嘴角挂起无懈可击的笑。

他用指节触了触她的睫毛,顺手替她别起耳畔一缕垂落的发丝,不放心地交代:“晚点要是还不舒服就跟我说,我叫医生来一趟。”

“知道啦。”她抱住他的腰,一脸单纯无辜地撒着娇,“爸爸,你对我真好。”

真好两个字,故意咬出了一种甜腻诱人的腔调。

他眼里飞快掠过一抹浅淡的不自然,但很快又消弭无踪。

各怀鬼胎地扮演着父慈女孝。

谢星熠跟小陈说自己有东西落在学校,要赶紧回学校一趟。

“那多麻烦呀,你交代我一声,我去帮你拿就好了,是什么东西?”

小陈一席话本意是讨好,谁知谢星熠脸一沉,没好气道:“听不懂人话?我说我要回学校。”说到最后清朗俊秀的面目竟然狰狞起来,把小陈唬了一跳。

在谢家工作多年,要是没点眼力见,他早就被开除八百回了。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优渥工作,小陈早已透彻地摸清了家里每个人的脾气。像谢星熠,他虽然是典型的优等生,听家长话,听老师话,循规蹈矩从不犯事,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,有时候还是会犯犯少爷病的。

小陈赶紧将脸一腆,攒出一个温和的笑:“欸好好好。”然后迅速溜进驾驶座了事。

这一去学校,差点在学校安家。

谢星熠打来电话告诉他:“我拿完东西了,我要顺便在学校图书馆学习,会学习到很晚,晚饭就不回家吃了,你不用等我,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吧。”

小陈哪敢真的自己去做自己的事,他的职责就是接送这尊大佛,闻言也只敢口头上应一声好,然后就近寻了个地方老老实实等着。

往常期末周,谢星熠也有过在图书馆学习到废寝忘食的时候,小陈压根没展开多余的联想,只当快要考试了,谢星熠压力大,所以情绪才这么不稳定。

到了晚上六点左右,谭圆给他来了个电话,让他带着谢星熠去学校周围的贵价餐厅吃点好吃的:“他们学校食堂能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?他正在复习,用脑需求大,你多点些肉蛋奶给他补补,结账时报我的卡号,我发你微信了。”

“欸,好好好。”尽管谭圆不在他面前,小陈还是习惯性笑得脸都要僵了,“只是,夫人,我说的话他不一定听……”

“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,让他出来找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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